照片中的七个人有共同的特点,他们都是身穿长袍马褂,都是在十九世纪来到中国的英国传教士。还有,他们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大学:剑桥大学。他们被称为“剑桥七杰”。他们为什么会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呢?这与另一个人有关。
一八八三年的一个春夜,有一匹马慢慢的穿过山西省会太原的街道。 这匹马在工人,乞丐和小贩之间穿来穿去不时停下来, 让路给满清官吏的轿子。骑在马上的人偶尔对路上的熟人打个招呼,或向那些恶意皱着眉头的人,露出耐心的微笑。他有一副中国人的打扮---长衫,马甲,留着辫子。 只有当你再看他一眼时,才会发现他是外国人。这就是司可福(Harold Schofield)---牛津大学毕业,一位年轻而出色的医生, 为了基督的缘故,甘愿舍去前途,把自己囚在中国。
司可福走进中国内地会那间普普通通的屋子,迅速地对诊所瞄了一眼, 看看他去乡间这段时间内,急救箱是不是已经运到了。然后,他走进客厅和太太打个招呼。晚餐早已预备好了,但他没有吃,只和太太讲了几句话,就踏着摇摇晃晃的梯子,走到楼上的卧室里去了。他从窗口凝视着街上,拥挤,嘈杂,充满了阵阵的臭味---粪便,垃圾,汗臭和商铺,老旧房子的混合味。他的眼光沿着街道向河看过去,再朝向远方的小山坡,心中想到的是这城,这省里众多的生灵---九百万居民,他们还不认识基督。只有五,六位宣教士在这里。想到在田间饱经风霜的农夫,在宫廷里酒醉饭饱的满清官吏,陷在郁闷生活中的妇女,数不清的庙宇,泥塑木雕的偶像,他的思绪又飘回到故乡。那么遥远,那么遥远---二十天才能到海法,再要六个星期才能到英国。英国教会很少想到千千万万的中国人。那些有心志前来的,又往往缺乏学识和训练。然而,一个牛津的高材生---司可福,体会到了这里的需要。就这样,他再一次在床边跪下来,把一切交托给神。他求神唤醒英国教会对中国的关心,求神兴起人来传他的话语,呼召一批有才能的大学生差遣他们来中国工作。要不是他有信心,这个祷告听起来实在有点荒谬。当司可福两年前(才二十九岁), 离乡背井,来到中国的时候,宣教士里大学毕业的蓼蓼无几,即使有,也都到非洲和印度去了。司可福所属的差会历史很短,没什么名气,但他自己却有这种负担。 几个礼拜以来,他一直这样祷告,顾不得吃饭和休息,全心全意向神祈求。夜色渐渐侵入这间小小的卧室,司可福仍然跪着,倾注于一件他未能活着看见的事上……
一八八五年,伦敦,一个阴湿的冬夜。一大群人走进斯特兰路的爱塞特厅,里面挤满了男女老幼,三教九流的人。台上有四十多位剑桥大学的学生,他们身后的墙壁上,高挂着一幅中国大地图,长度是从厅这一头到厅那头,桌上放着一小叠中文新约圣经。时间到了,主席走进来,后面跟了七位年轻人,年纪稍稍长于那些大学生; 一看衣着和举止,就知道他们是有学识,有地位的。开始是一段祷告和唱诗,接着主人介绍了这七位年轻人,就是被称为剑桥七杰的。然后,告诉全厅的人,为什么他们第二天就要离开英国,到中国内地去宣教。
他们一个接一个站起来发言:司米德(Stanley Smith) ---普顿和三一学院毕业生,当年剑桥划船队的操舫者; 章必成(Montagu Beauchamp)---三一学院毕业生,男爵之子; 何斯德(D.E. Hoste)---炮兵少尉,少将之子; 凯色(W.W.Cassels)---莱普顿和圣约翰大学的毕业生,英国国教副牧师; 西瑟瑞纳(Cecil Polhill Turner)---伊顿和剑桥的毕业生,骑兵队军官,放弃升迁的机会,加入此一行列; 其弟亚瑟瑞纳(Arthur Polhill Turner)---伊顿和三一学院毕业生; 最后一位是施达德(C.T.Studd)---伊顿和剑桥的毕业生,当时全国最出色的板球选手。他们告诉大家最近这些年日来,神怎样呼召他们放下原有的事业,一生投身海外宣教的工作。
剑桥七杰的行动大大地震撼那个时代,那个重视学识地位、崇拜运动才能的时代。然而在今日,他们的见证和司可福蒙垂听的祷告,仍令人深受感动。我们应该来看看七杰们不凡的牺牲:他们看不惯虚有其表的信仰,对基督的呼召全心响应,他们紧紧抓住了到异邦传福音的机会。自1885年来,剑桥七杰的信息一直在各地引起回声:「除非你完全降服于神,否则你就不能知道祂的心意:一旦你降服了,祂就会告诉你,祂要你做什么。」